万俟舒果然停下了,眸中却有戏谑浮现:“怎么你还害羞了?都是老夫老妻了,哪有什么是看不得的?不过,你既然这么说了,我就站在屏风外听着。”
万俟舒不知他要说什么,却能听出他刚刚话语中的挣扎与空茫,像是连日来的坚持一瞬崩塌,徒留下来的只有那一具再没坚持的空壳。
思及,她的心陡然变沉,又怕自己是多心,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意。
万俟临渊的双颊浸润在匍匐的水雾中,它迎来缭绕,又带出一缕熏暖色,可即便再暖也不能将他眉宇间的冰霜、阴郁化开。
他悄然敛眉,眸中是如墨一般的深黑,又失了焦距,像是悚人的黑洞。
沉默了片刻,他握着拳终是开口道:“方才……你与燕无忧说的话,我都听到了,我也知晓了我目前的情况。”
闻言,万俟舒的心一咯噔,顿时如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。
她张唇问: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
万俟临渊紧握双拳:“我知道,没了断肠草我便只能等死,除了断肠草世上再无灵药能将蛊虫逼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