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青帘性子直接了些,从见她的第一面就直接敌意拉满,非打即骂;绿痕则深沉内敛,不轻易表现出来罢了。
春芽还没想完,却忽地被枕边一个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,思绪随之停止。
是一幅手绢儿那么大的白绢。
她确定这不是她自己的。她忙伸手拈起来,展开看那上面竟是一幅墨笔勾勒的小画。
初看像是含苞待放的莲花,又或者是初绽未放的玉兰。再仔细看,却原来是一只手,柔软圆润。
线条极为简单,可是从那笔触却能瞧出,作画的人极为用心。
她眯了眯眼,想起了画上的佛手。
想到此处,她便也随即了然,这会是谁画的。
她忙回头望向门口——难道说她之前昏睡的时候,云毓来过?
春芽忍不住想起方才梦里,以及之前许多次,当她受伤、绝望而昏睡不醒时,额头上时常滑过的那一抹,叫她舒服清凉。
彼时她都是以为自己睡迷糊了产生的幻觉。直到此刻,她才猛然惊觉,难道都是云毓?
可是门窗静静,看不出痕迹。
她只好收回视线,再垂眼去看白绢上的墨笔画。
这才又发现了一点不同:在左手食指上,有一点极小极小、如针尖大小的墨痣。
她身子里仿佛有一串电火滚过。
她看出来了,那是她自己的手。云毓画的,那宛如佛手的,竟然是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