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宁愿醒着。”
过了一会儿,他对我说:“如果你心烦的话,不用在这儿守着我,爸爸。”
“这并没有烦扰到我。”
“不,我的意思是说,你要是觉得烦,就不用待在这儿。”
我想他可能有点儿头晕,于是在十一点给他吃了医生开的处方药后,就离开了一小会儿。
那是晴朗而寒冷的一天,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被冻住的雾,好像所有光秃秃的树木、灌木丛、修剪过的枝丫和草地,还有裸露的地面都被冰霜涂染了一遍似的。我带着条小爱尔兰塞特犬沿着一条冻实的小溪散了会儿步,但在玻璃一样滑的冰面上不论是走还是停都不容易。那只红色的狗一直滑着打趔趄,我自己摔倒了两次,还摔得挺重,有一次把枪都摔了下来,眼看着它滑过冰面溜得老远。
我们把一群鹌鹑从灌木倒长的高土堤下面赶了出来。当它们飞到土堤上面时,我趁着它们飞离视线前打中了两只。有几只鹌鹑明晃晃地待在树上,但是更多的鹌鹑则稀稀拉拉落在灌木堆里。要把它们都赶出来,还得在被冰雪包裹的灌木堆上多蹦跶几下。等鹌鹑飞出来那会儿,你还正摇摇晃晃地在覆满冰霜的松软灌木丛上找平衡,这样其实很不好瞄准。我打中了两只,有五只失了手,便折回去了。在途中,我惊喜地发现屋子附近就有群鹌鹑,一想到来日还有那么多打鸟的乐趣,就觉得非常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