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是这房子吗,小姐?”我母亲问。
“为什么要叫它鸦巢呢?”贝西小姐说,“叫它厨房要更合适些①,如果你们两人中有一个对生活有点实际概念的话。”
①鸦巢在英文里为Rookery与英文的厨房cookery一词音相近。
“这名字是科波菲尔先生选定的,”我母亲说,“我们——科波菲尔先生认为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鸦巢。不过,那些鸦巢都很有些年头了,那些鸟早就不再来这里了。”
“这真是大卫·科波菲尔!”贝西小姐大声说,“地地道道的大卫·科波菲尔!周围一只乌鸦也没有,就把这房子叫鸦巢。傻乎乎地认定了有鸟,只不过是因为看见了鸟窝。”
“科波菲尔先生,”我母亲回敬道,“已经去世了。要是你居然当我面嘲讽他……”
我想,当时我那可怜又可爱的母亲真想打我的姨奶奶。就算我母亲在那个晚上出手前受过专业的训练,姨奶奶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用一只手就降服她。不过,这场交手在她从椅子上起身时就结束了——她又乖乖坐下,因为她晕了过去。
她恢复知觉后,或是贝西小姐使她恢复知觉后,她发现贝西小姐站在窗前。暮色更浓了,她们已彼此看不清对方。若不是炉火,她们根本就看不见对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