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乔帕是个机灵人,病到这份上心里仍然明白,都这副模样现了眼,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。
“坦率地说,”他开口道,舌头还很不听使唤,“昨天我有点……”
“您什么也别说!”来访者说着,连同椅子挪到了一旁。
斯乔帕瞪大了眼睛,他看见小桌上已经摆好了托盘,里面盛着切片白面包、一小盘咸黑鱼子酱、一碟醋渍白蘑菇,还有一小锅别的什么。伏特加酒装在珠宝商遗孀的长颈玻璃瓶里。斯乔帕大为惊讶的是,长颈瓶上还蒙着水汽,可见酒是在涮缸里冰镇的。总之,这一餐准备得既地道又老到。
陌生人没有让斯乔帕惊讶下去又弄出什么毛病来,麻利地给他斟了半高脚杯酒。
“您也来点?”斯乔帕吱吱地说。
“好吧!”
斯乔帕用颤抖的手把杯子端到唇边。陌生人一口干了杯。斯乔帕嚼着鱼子,费劲地问道:
“您怎么……不吃菜?”
“谢谢,我从来不吃下酒菜,”陌生人答道,给双方斟上第二杯酒。他们揭开了小锅,里面是茄汁小灌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