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折看了看她,复又微抬了抬头,落日的霞光洒在他的脸上,总也照不亮他一双宛如黑夜的双眸,可那光景依然美不胜收。
最终沈娴听他轻声细语道:“你真是快要气死我了。”
等回到寝宫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苏羡正在寝房里等沈娴回来,要是沈娴一直不回来,他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样子,自个换上了寝衣,准备爬上床去睡觉。
沈娴进房看见他这副模样,愣了愣,道:“要是我一夜未归,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?”
苏羡一本正经道:“大人之间的事,小孩子不是不应该多管多问吗?”
沈娴:“……”竟无言以对。
苏羡坐在床上,又问:“今天和我爹出去玩,开不开心?”
沈娴道:“一点也不开心。”
“他惹你生气了?”
沈娴默了默,苦涩道:“你不是才说了,大人的事,小孩子少管少问。”
见她不想说,苏羡也不勉强。
后来沈娴准备洗漱,随手抽下发间的发簪时,那凉润的触感才使沈娴想了起来,木簪已经被收走了,她头发里别的是一支玉簪。
她把玉簪拿在手上,仔细一看,不由一怔。
沈娴清楚地记得,当时苏折别在她发间的簪子是一支碧玉簪,可眼下她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支白玉簪。
那白玉簪她再熟悉不过,是她以往常常佩戴的,苏折曾赠给她的定情信物。可是去年她已经把这簪子归还给了北夏皇,眼下却又辗转到了她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