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,梅宝!”他有点吃力地说。
“嗨!”对方回答。
“梅宝,”炳哥说,“这位是伯弟·伍斯特,我哥们。”
“幸会,”她说,“天气真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回答。
“瞧,我打了这条领带。”炳哥说。
“配你帅呆了。”那姑娘说。
个人来说,要是谁说那条领带很配我,我一定愤然起立给他们一巴掌,不分男女老少。但这可怜的炳哥却心满意足飘飘然起来,还露出一副傻笑,令人发指。
“好啦,今天吃点什么?”那姑娘唱起生意经来。
炳哥虔诚地研究起菜单。
“一杯可可、一份小牛肉火腿馅饼冷盘、一块水果蛋糕,外加一只蛋白杏仁饼。你也一样来一份,伯弟?”
我瞪着他,一阵反胃。身为多年的朋友,他居然还以为我会拿这种东西侮辱自己的肚皮,真是伤感情。
“要不,来点牛肉腰子布丁,配一杯酸橙汽水怎么样?”炳哥问。
唉,爱情能叫一个人面目全非,想来真叫人心寒。眼前这位仁兄居然这么随随便便地念叨什么蛋白杏仁饼、酸橙汽水,遥想当年那些快活的日子里,我曾亲眼见他在克拉里奇吩咐领班如何如何准备“美食家浇汁蘑菇炸鳎鱼”,还说要是做得有一丁点不到家,他准保原样扔回去。可悲、可叹啊!